每年二月日本的Zaikovsky研習會已經大致上已經和台北每年四月份的研習會形成了一個慣例,今年正好大阪場和東京場的時間是台灣的春節連假,於是就義無反顧的給他請了假、買了機票、訂了旅館,開始了過年以及密集的Zaikovsy特訓。
今年大阪場的主題是strike,東京場的主題則是Effortless power and practical way to enjoy Systema。不過在大阪場之後小弟和西斯特瑪大阪的首席指導員大西的感覺一樣,都是「沮喪」這兩個字。因為Zaikovsky今年教的東西實在是誇張到不知道該如何理解,小弟本來自認為對西斯特瑪有一點點粗淺的認識,但在經過大阪場的洗禮後,小弟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西斯特瑪的初學者而已,連門在哪邊大概都還不知道。這不是誇張的表示法,而是小弟現在的心境。
除了兩個週末的大阪場以及東京場研習會之外,這次Zaikovsky的日本行程還包括了大阪三天晚上(星期五、一、二的晚上)各三小時的extra lesson,以及東京場的四場(星期三、五晚上、星期一中午及晚上)各二小時半的exgtra lesson。這次除了東京星期三及星期一晚上的extra lesson沒有參加外,其他的小弟全參加了。
這次的日本研習會其實一直圍繞著Breathing這個主題在跑。breathing就是呼吸,但Zaikovsky強調不是吸氣和吐氣(inhale and exhale),而是身體內的呼吸,找到這個呼吸,動作會完全的不一樣,也可以找到effortless power:不用力氣的力量。「不用力氣的力量」這幾個字講起來會覺得不合邏輯,但親身體會到之後,發現真的只能用這樣的形容才貼切。Zaikovsky不只一次在示範時笑著說:「我知道一定會有人說他(Zaikovsky)一定身上某個地方在用力,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沒有就是沒有,一點肌肉的力量都沒有用。」很難以想像,而這個難以想像也只是因為沒有這個經驗,所以無從想像而已。當你有這個經驗之後,就有可能自己摸索到其他的可能。Zaikovsky在東京場時提到,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身體運用方式,很難或著說不可能用語言說明,而學習這種身體運用方法的程序,很類似嬰兒學走路的程序。所以他一直給我們看這種身體運用方法做出來會是怎樣的效果,也一直讓我們親身體會這種身體運用方式被做時的感覺。被做時的感覺很有趣,真的可以知道Zaikovsky沒有用任何一點力氣,但是人就是會被用到飛來飛去,每個被做的人都是滿臉疑惑,或著是邊笑邊搖頭嘆氣。
但是過程真的很痛苦,痛苦到開始懷疑自己。大阪場的最後一天extra lesson時,Zaikovsky問我感覺如何。我回他本來我自認為對西斯特瑪大概有一些了解和認識,就像是爬山一般大概已經爬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可以看到山頂的感覺。但現在我的感覺是山的後面還有一座大山,我現在只是能看到那個大山的樣子而已。Zaikovsky回我說,往好的方面想,你回頭的話也只需要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可以下山了。我回Zaikovsky說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回頭,而且我很高興能夠見證到這所有的一切。這時Zaikovsky說:「這是對的答案」,他不只一次的在這個摸索過程中得到、失去,本以為懂了,又發現其實自己什麼都不懂。曾經想要放棄,但他知道如果不去練習自己只會更慘,所以還是去練習。最後他發現如果什麼都不去期待而只是去練,就不會有得失,而東西也會上身。
他其他還強調,不要認為自己得到了什麼或是懂了什麼新的東西,如果有了這個想法,所有的可能都會被抹殺掉。
再來回到大阪場的主題Strike,Zaikovsky強調,拳頭要有理由,不然那個拳頭沒有意義。很多人可以練到動作很流暢,但很少人做到拳頭流暢。要有拳頭上頭的理由,對於被打的人以及自己,必須能有更深一層的了解,所以第一天的研習會,所有的人都被一個簡單的動作操到滿身汗、全身發抖:push up的準備姿勢。透過這個姿勢的練習,我們學習如何的感受到對方的身體以及內部的感覺。這邊說一個也是我第一次得到的感覺:我在做伏地挺身準備姿勢做到很痛苦時,Zaikovsky正好經過我身邊,我就維持姿勢下叫了他,請他幫我一把。他就坐在我身邊,用兩手握住了我的左臂,當時我只覺得左臂上增加了負擔,心理開始罵「這完全沒有幫助」,但是漸漸的我發現到這個想法變成了像是高鐵車窗外的風景,我可以看到他、感覺到他,但那就只是一個風景。身上的痛苦一樣在,但是一樣是高鐵車窗外頭的風景,我可以「看」著他。 之後其他的練習夥伴在同樣的姿勢下,Zaikovsky只是坐在他的身邊,他說馬上心理就「靜」下來,這是很奇妙的感覺。
而在打人時,在有了正確的理由後,接下來是如何接觸到我們要打的部分。這個部分指的是被打對象的主宰。以開車來做比喻的話,身體是車身,重點是開車的那個人,要打是打那個開車的人。如果開車的人旁邊還有他太太在的話,那太太才是真的主宰,這時要打的是那個開車的人的太太。聽起來好像很玄,不過當天練習場上大概每個人都挨了或打了幾百拳後(光是我被抓出來示範挨打就花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大概都能抓到那種感覺。
經過大阪的「沮喪」洗禮之後,小弟上了趟高野山做了趟心靈spa,下山到了東京後,突然理解到,其實Zaikvoky並沒有教或是做什麼新的東西,嚴格說,去年九月莫斯科的國際研習會時,他就有和我說過這些東西,只是當時我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因為他一貫的不准問「why」還有「how」,所以我只是把那些東西當做是一個經驗「儲藏」自己的深處,而沒有拿出來思考。高野山之後很多身上過去和那幾天的東西產生了交融,我發現到其實都是同一個東西。呼吸的那些東西,甚至2014年Mikhail在大阪時就有示範過,只是當時在場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所以後來改成了別的練習。而這次Zaikovsky完全不用力的作法,也僅僅是過去他所教導的「internal form」、「movement」的延伸,或著說是更精細的表現而已。
西斯特瑪練習進步的檢驗原則:動作更小、力量更少、效果更大,這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檢驗指標以及可以做到的事情。
在二月的日本研習會後,接下來就是四月的台北研習會,台北研習會的內容將會和過去一樣,是二月日本研習會內容的延伸及解答,希望、相信,我們可以在這次台北研習會中得到所有的答案。